牧者分享

為何人要建巴別塔?

郭志榮牧師

他們說:「來吧!我們要建造一座城和一座塔,塔頂通天,為要傳揚我們的名,免得我們分散在全地上。」(創十一 4)創世記在大洪水事件的描述(第六至第九章)之後,第十至第十一章列出了挪亞到亞伯拉罕的家譜。創世記的編者在這家譜的中間,刻意插入了一個看似無關的記載,就是那通常稱為「巴別塔」的故事。

「巴別塔」的故事沒有直接指出事件發生的時代背景,也沒有提及事件中的人物,但猶太拉比普遍認為,這事件的主角就是創世記第十章家譜中所提到的寧錄。拉比們的根據是,上文的家譜中剛好提到,巴別正是寧錄王國開始的地方,並形容巴別就是在示拿地(創十 10)。這正好與「巴別塔」故事的描述一致(創十一 2、9)。上文的家譜也提到,寧錄後來移離了「那地」,與「巴別塔」故事的結局也脗合。

有拉比指出,寧錄是聖經中第一個要建立王國的人。從上述的經文可以看到,寧錄說他們要建造的,不僅是「巴別塔」,還要建造一座城!城的建造顯然是為了使全人類居住在一起,不會「分散在全地上」,而是活在寧錄名下的王國之中。所以,這麼浩大的建造工程,正是為了滿足寧錄的野心,建立起一個統治全人類的王國而展開。

家譜形容寧錄是「世上英雄之首」(創十 8),意即地上第一位強大的戰士。這意味寧錄以武力的手段來擊敗和壓制他的對手,以獲得統治的地位。家譜還稱寧錄為「英勇的獵戶」(創十 9),說明寧錄連那些兇猛的野獸也能制服。對初民來說,猛獸代表生命的威脅,是一個令人害怕、無法控制的力量。寧錄以「英勇的獵戶」自居,就是要向大家展示實力,說明連這麼可怕的力量他也能勝過。

問題是,為了建立王國,其實建城已經足夠,為何寧錄還要大家一起建造「巴別塔」呢?對當時的人來說,說要建造一座「通天」的高塔有何作用?猶太拉比對這問題有很多討論。有的認為,寧錄要建造高塔,為了要到達天上,進入神的領域,要與居住在天上的神看齊。但是,神根本不擔心人可以藉著高塔進入祂的領域,因為根本是不可能的。這樣,神就根本不需要通過變亂大家的言語來阻止寧錄的工程。

有拉比提出另一個意見,就是寧錄是挪亞的曾孫,大洪水滅世的集體回憶,在寧錄時代的人心中仍然印象深刻。建造一座「塔頂通天」的高塔,正是作為避難的地方,可以讓大家在大洪水再降臨時逃到塔上。寧錄說要建塔,變相就是要向大家作出應許,只要跟隨著他,聽從他的吩咐建造城和高塔,大家就有保障,不用再擔心大洪水的威脅。

然而,「巴別塔」故事的結尾明顯指出,寧錄從來沒有開始過建塔的工程——當神變亂大家的言語後,經文只有提到大家停止建城的工程,而沒有說停止建塔。因此,寧錄只是作出了一個虛假的應許,為要哄騙大家甘心接受他的奴役。

事實上,神在大洪水後已藉著「彩虹之約」向全人類作出無條件的應許,說祂不會再降下滅世的大洪水。所以,當時的人類根本不用再為此焦慮不安。但他們不信,懷疑神的信實和慈愛,不願把自己的命運全然交託在神手中,反而相信地上的野心家,以為這樣能為自己找到安穩的、可以掌握得到的保障。

「巴別塔」的故事正說明,人的不信怎樣讓邪惡的權勢有機可乘,使人陷在邪惡權勢的奴役之下。神變亂人言語的行動,正是要阻止這邪惡權勢的陰謀,讓人從奴役之中得到釋放。